听吉恩一说,才惊觉塞西莉亚的价值远远不止如此。
在玛莎眼里,塞西莉亚被证实的已经有两个能力,而如果吉恩的话属实,那么她的能力种类还会更多。
这简直可以与艾格尼丝大人媲美了,或是说已经超过艾格尼丝了。
艾格尼丝是能够将死去不久的魔姬的灵魂和她附带的能力纳入自己的体 内,为自己所用。
日积月累,虽然艾格尼丝的能力和魔力都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但因为魔力容器融合了体 内所有魔姬的量,依然相安无事。
但是在塞西莉亚的身上玛莎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只是认为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姬,然后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就像承一处年年干涸的鱼塘,有人无意间发觉了淤泥底下埋藏着一座金矿。
这种感觉让玛莎更加兴 奋,塞西莉亚的作用对组 织来说绝对超过了自己,玛莎虽然多少会有些心里不平衡,但是当她为组 织效力,成为自己的伙伴时,这种不平衡感将成为鞭策自己继续努力提升自身实力,与她一较高下。
长久以来,为了避免暴 露,魔姬都是行踪隐蔽、单独行动。
如果玛莎能将塞西莉亚带进“魔姬亚盟”组 织,那么艾格尼丝大人必定会接受自己的请求,让塞西莉亚与自己共同执行任务。
这样一来,玛莎就有了认可的队友,就可以摆脱掉长久以来的寂寥忧愁。
玛莎摸 着耳边垂下来的发 丝,本想把它卷成卷缠绕在手指上,却发现头发之前已经被自己亲手切断了。
玛莎严肃道:“话先说好,援助翻倍也是我所承受的极限!”
“彼此彼此,你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细水长流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玛莎很惊讶,吉恩居然不提高议价,轻描淡写地就这样过去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懂得分寸的人,与你合作很愉快!”
“我也一样,反正现在魔法 师还没到场,我们的戏暂时还演不了,为了庆祝我们之间的合作,能麻烦你告诉我一件事吗?”
“请讲!”
吉恩站起身,重新进入船舱,拿起玛莎的断臂,用手反复摸了摸,像鉴定玉石的优劣的珠宝商人,然后缓缓说道:
“不管我是从外在还是内在,你们魔姬与我们人类根本没有身 体上的构造的不同,但是你们的魔力确与日俱增,永不枯竭,好像河流的源泉。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或是谁让你们变成这样的?”
吉恩的目光打量着玛莎,满脸写着期待的神情,好像这是一个值得知晓的神秘的故事。
玛莎叹了口气,回想起之前成为魔姬的那个终生难忘的雨夜。
玛莎生活在一个小贵 族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然被其他的贵 族孩子看不起,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依然让她很是满足,父母的慈祥关爱更让她觉得这个家没有什么欠缺的。
直到玛莎十三岁那年,一天夜里,暴雨倾盆而至,完全没有预兆,它很快消去了炎炎暑气,给屋子里送去了阵阵凉意。
母亲怕地窖漏水,叫玛莎下去检 查,免得粮草沾水发霉。
玛莎照着母亲的指示,去了地窖,正是这一行为让她躲过了一场屠 杀。
当她仔细检 查地窖,发现并无雨水浸透的痕迹后,再次上到地面。
阵阵凉意的屋子里弥漫着一丝血 腥的味道。
玛莎一时有些紧张,呼唤着自己的父母,但是久久未能得到回 复。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弥漫全身,父母一定是出了事!
玛莎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
屋外雨已经停了,比室内还要凉爽,院子里到处都是积水,由于没有月亮,屋内的灯光又极为有限,外面的一切在昏暗中显得模模糊糊,就跟未知的恐惧一样。
玛莎顾不得其他,鼓足了勇气,拿着一盏煤油灯,走进院落。
前面不远处有两个稍大的阴影,就像是两个沙袋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玛莎发现自己的牙关打颤,手脚哆嗦,连凉爽的空气吸进肺里都是冰凉刺骨,让她的胸口一阵凉过一阵。
玛莎永远也忘不了那副地狱般的场景,她的父母满身是血,被砍掉了四肢和脑袋,原来之前看到的像沙袋一样的东西是他们残缺的身 体。
玛莎感觉肚子里的胃酸翻江倒海,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让其反呕出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绝对不能出声,也许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并未走远,也许还隐藏在暗处,一旦自己的声音将他们吸引过来,自己绝对会遭到和父母一样的惨烈虐 杀。
一阵微风轻轻扑面而来,本来雨后凉爽的微风夹却杂着浓郁的铁腥味。
玛莎颤巍巍地向后退了两步,稍稍抬起的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父母的残肢。
她的恐惧达到了极点,突然脑中一根丝线断裂的声音清脆地传到耳廓里,然后她听到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凄然悲壮的尖 叫。
尖 叫 声没有为玛莎重新提起胆量,反而招来了暗中的凶手。
他们一个个面目凶煞,虎背熊腰,手中拿着还滴血的刀,如闻到鲜血味的饿狼的眼神打量着玛莎。
前一秒,玛莎还全身发软,没有力气,但看到他们之后,却不知道自己哪儿突然来的勇气和力量,拔腿便向反方向逃窜。
也许是她的个子比较矮,身 子比较轻,也许是在乡下经常玩耍的原因,湿 漉 漉的泥路在她光脚丫的奔跑中如履平地。
如果不是泥土太湿粘脚,她也许跑得会更快些。
玛莎不时地打量身后,但是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摇摇晃晃如萤火虫一般的灯火,她知道那是追她的凶手。
她热血沸腾,怒气上涌,几次升起想偷袭他们的念头,但是理性最终拉回了还未脱缰的自己。
她一个十三岁岁的小女孩又能拿什么跟他们进行对抗?
她要活下来,坚强地活下来,这才不会随了他们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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